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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霆峰】如烟

婆娑针_:

现实向黑暗OOC预警!



他懒散地坐在我右手边不远不近的位置,一只漆黑锃亮的登山靴蹬在沙发前的台子上,有些忽明忽暗的彩光倒映在鞋尖。他的面容沉浸在那些陆离的黑暗之中,只能看清发丝上反射的张牙舞爪的屏幕暗光,好像他整个人就是与阴影合二为一。
我有时候很喜欢陈伟霆邪气的又揉碎了些许暖意的笑容,好像倾颓的烟卷中燃放出奄奄一息的火光,抖落了的瑟瑟作响的烟灰也能让蜂蛾趋之若鹜。但他现在那意味深长的笑容只让我如鲠在喉。
爱的供养?我有些难以置信地盯着KTV屏幕上徐徐展开的画面,里面那个相交甚密的女明星我是再熟悉不过了。
为你点的。他从兜里若无其事地掏出一卷崭新的烟盒,修长的手指三下五除二撕开了包装。要来一根吗。他挂着一副戏谑的神情凑了过来,拇指挑开盒子露出里面鳞次栉比的棕黄色的烟头,我闻到若有若无的海盐香水味道混在呛人的烟味之中。
我并不喜欢这首歌,也很久不抽烟了。我皱着眉头将他包裹在夹克里的那节肌肉手臂推开,也借此推开这个宛如包围在谜团之中,不可捉摸的旧朋友。你叫我出来唱歌就是为了坐在那里装半个小时的雕塑吗?
他不再说话了,低下头嘿嘿的笑了一声又将脑袋迈进坚硬的黑色衣领里,似乎打定主意要继续沉默下去。
真是讽刺,过去他从不私下里抽烟,恪尽职守地掐灭我嘴里叼的烟卷,美其名曰为了身体好。我从前惊叹于他在平淡无奇的生活中寻找乐趣的能力,好像什么边边角角都值得他分享出来,但如今他只会与我相顾无言,或者灵巧地把弄着那个铁质的银光闪闪的打火机。
此时只有夺门而去或者大吼一场才能宣泄我心头的无名火,但对着他那张完美无瑕的冷冰冰的脸,我觉得自己很难动摇他分毫。
陈伟霆你想说什么直接说。我皱着眉头没什么底气地憋了一句。其实有些太难堪的话他并不会说,我大概也不想听到。
李易峰。出乎意料的他只是低低地叹了口气,用那宛若大提琴般低沉的嗓音轻轻地喊了我的名字,他的眉毛和凝视着桌台淡漠的眼睛甚至都没有动一下。喝酒吧,我敬你。他好像历经艰难的战役后终于松懈了上半身,伸手随意抓起一瓶啤酒冲我遥遥举了一下,那些透明的液体打在墨绿色晦暗的酒瓶上,他和那只苍劲有力的手都一同消沉下去。
我犹豫地凝视着他自顾自地灌了一大口,凸起的喉结上下起伏,那些兜兜转转的心思好像又落回了原地。
没什么好敬的。我保持着手拿话筒的姿势不动如山,撇了撇嘴决定忽视他这突如其来的情绪。伤心的人才饮酒。
他又开始咯咯地笑,甚至夸张得把整张脸埋到膝盖里去,只露出不停抖动的肩膀。那你就当我伤心好了。他边笑边断断续续地说着话,语气里尽是嘲讽的味道。
初遇时我们仿佛有说不完的话。他总在笑,清朗的,豪气的,那时候有万丈阳光肆无忌惮地渲染着他英俊的脸,他会在休息时见缝插针地讲些笑话弄得满屋人哄堂大笑,或是故作神秘地凑到我耳边哈气,然后在我一身鸡皮疙瘩的时候笑着跑开。我记得那些风和日丽的日子,那些细微的风润物无声,他蹲在地上手里的矿泉水洒落一半,地上到处都是星星点点的灰色痕迹。
然后他一咧嘴一展眉,又热情洋溢地投入到拍摄中去。
那是从什么时候开始,我和他走上了截然不同的人生轨迹,有汹涌澎湃的海浪载着巨轮驶向远方,晦暗阴沉的天际之下有些道路无需再言喻。那是什么时候呢。我只能记得忙里抽空时他越来越沉默的背影,萦绕在两指之间浓厚呛人的烟雾,好像有一座无形之中屹立的城池,他甩甩手云淡风轻地揣回裤袋里,然后干干净净地离去。
可有时候他好像又在注视着我,在许多天南海北遥遥相隔的片刻,在某个暗下决心走上不归路的瞬间,在那些他愈发冷淡抽着烟一言不发的时刻。就好像现在,他垂着头埋在双腿之间,可我感觉他疲惫而又深沉的眼睛在看我。
你失恋了?于是我小心翼翼地,伸出手去轻拍他。
他好像始料未及地被吓得一个激灵,斜踏在桌台上的那只脚猛地一歪,整个人差点从沙发上跌落下去。我没想到他的反应会这么大,记忆里我们曾经毫无形象地醉在一团,他一只铁蹄般沉重的手压在我胸膛一夜,第二天给我端茶倒水笑着陪脸色。
我没恋哪来的失。他终于奢侈般地把自己的脸抬了起来,我隐约看见那光洁的额头被手表压出了深深浅浅的印子,他又意味不明地笑了,邪气里带着一闪而过的天真。
那个笑容恍惚间将我拉扯回若干年之前,剧组有条不紊进行着拍摄工作的时候,他偷偷摸摸地使小性子捣乱,然后在大家义愤填膺的目光中耸肩静坐。那些岁月里不留痕迹的云悄然路过,有一只众星捧月的流浪猫盘坐在他脚下,杀青后再也不见踪影。
不像你啊,大明星。他若有所思地将我从头到脚地扫了一遍,夹着一根烟不慌不忙地摇了摇,你才是艳福不浅。
你他妈在说什么。我眉头咯噔一跳,下意识地就爆了粗口。
李易峰,要敢作敢当啊。如果说陈伟霆有一万个真诚得童叟无欺的表情,那面前这个欲言又止故弄玄虚的笑容一定是我最讨厌的那个。
火气上头,我毫不犹豫地蹬腿翻起身来,挥拳狠狠砸向他鼻梁。你他妈知道个屁。说实话我不该对这些真假莫辨的事情这么愤怒,但当看见陈伟霆那双满是讥讽的眼睛,我觉得把这个狼心狗肺的人当朋友真是有病。
他没有躲,而是直愣愣地凝视着我火冒三丈的表情,然后一只手摔下酒瓶,迅速扣住了我挥过去的拳头。
玻璃酒瓶砸在地上猛地炸裂开来,近在咫尺的巨大声响冲刺着我的耳膜,头顶那些暧昧杂乱的光仿佛愈发扎眼了。我们一动不动地僵持着,他去健身房的次数比我频繁得多,于是我用尽全力手臂发白也没能抽出来。
然后我感觉到被生疼地一扯,嘴唇上传来冰冷而颤抖的触感——我难以置信地看着他放大的脸——他吻了上来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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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知道有没有后文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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